第十九章_开放性关系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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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

  四周的人迅速散开,给两人留出一块空地。

  以前不是没发生过这种情况,队里互相看不顺眼,比划玩两圈正常,但这是两年一度的选拔赛,多少人挤破脑袋抢名额,来了的都谨言慎行,和教官拉好关系,即使心有不满,也极少明目张胆顶撞。

  郭权安知道利害,但被陆峰揍的鼻青脸肿,这股火消不下去,他甩掉上衣,迎头一拳轰上,靳安邦后退闪开,抬脚踹人肩膀,郭权安被惯性顶的连连后退,砰一声撞上树干,枝叶簌簌摇晃。

  沈良眉毛微挑,看向靳安邦,后者这么大力踹人,收脚时快如闪电,牢牢扎在地上。

  “再来”,靳安邦说,“拿出真本事,别让大家看笑话。”

  郭权安啐口血沫,绕靳安邦走过一圈,趁人不备攻上,拳头直冲面颊,靳安邦抬臂挡住,左手格挡,右手挡住另一只拳头,顺势肩膀夹击,脚下发力,将人勾倒在地。

  这是最基本的格斗技巧,每个人都烂熟于心,郭权安不弱,但两人实力相差太大,靳安邦动作极快,力大无穷,出拳出脚稳准狠,专逮人软肋下手,若这是真实战场,郭权安必死无疑。

  靳安邦伸手拉人,郭权安抬手甩开,埋头啐口血水,抹掉唇上干皮:“我输了。”

  他埋在树影下,口唇破裂,脸颊红肿,眼眶旁满是青紫。

  “每人还有两次机会”,靳安邦站直身体,抬脚走进灌木丛,捡回秒表,在掌心转动,“谁第一个开始?”

  陆峰走出人群,对靳安邦举手示意,抬脚冲上长梯。

  大家都看过靳安邦救人,他们有样学样,学着靳安邦的动作翻越,不少人手脚敏捷,在规定时间完成考核。

  靳安邦盯住秒表,时不时高声提醒,刚刚发生的一切,他好像浑不在意,根本不放在心上。

  沈良站在他背后,看到他肿胀发红的后颈,爆炸留下的疤痕刻上腺体,像张绵密的网,延伸束缚颈骨。

  “沈良”,靳安邦按动秒表,“计时开始!”

  沈良像被人甩上一鞭,拔腿冲上长梯,学着靳安邦的动作翻滚腾跃,像一只飞翔的鸟,在长短杆体间穿梭,他刚刚吊在半空,靳安邦冲上来的每个动作,都被他牢记在心,此时那些动作分解放慢,一帧帧浮现眼前,他学着踏过长杆,跃过摆台,翻下铁网,落地时计时结束,秒表显示两分四十九秒。

  黄文野扑上前,锤了沈良一拳:“厉害啊兄弟!高材生就是不一样,看一遍都能记住!”

  沈良笑笑,推开黄文野,回头寻找靳安邦。

  靳安邦抬头,两人视线相撞,双双移向四方。

  这场淘汰赛刷掉四个,吃过午饭,这几个人就要打好铺盖,各自回到连队,不知是否上午淘汰太多,食堂的荤菜明显比之前丰富,肉蛋鱼虾应有尽有。

  沈良想盛碗面汤,自己到角落吃饭,黄文野不干,硬把人拉到桌边:“兄弟,真不是我说,猫都比你吃的多!天天这么大运动量,给我头牛都吃的下去!你的胃有口袋大吗?下午可能要武装泅渡,最累的就是这项,你还不多吃,小心晕在半路!”

  他四下看了一圈,把自己碗里的鸡腿捞出,夹给沈良:“吃这个吃这个,吃饱了才有力气!”

  沈良看看油腻鸡腿,酸水涌上,烧的喉口生疼,正想办法拒绝,陆峰伸来筷子,把鸡腿夹走,放口里咬住:“我吃这个,你喝粥。”

  他脸上还留着和郭权安打架的伤,口唇破裂,张合时满口血沫,他浑不在意,随手抽来张纸,把血吐到纸上。

  “哎陆哥,那还有这么多呢,你别抢兄弟的肉”,黄文野探手去抢,“兄弟你别由着陆哥,自己拿来吃啊!”

  “黄文野,谢谢你”,沈良抱起面汤,咕咚咚喝掉半碗,“我真不吃肉,你别劝我了。”

  “这怎么行,不吃肉哪来的力气,你看你这么瘦,绝对是因为不吃肉···”

  “黄文野”,陆峰把鸡腿啃剩骨头,丢进纸里包好,“他爱吃什么吃什么,和你有什么关系。”

  “我···”“你管好自己的事”,陆峰夺来黄文野的馒头,撕一半塞进口中,另一半塞给黄文野,“把嘴堵上,就是你现在最大的贡献。”

  黄文野呜呜不停,沈良乐了,疲惫消散不少。

  食堂里熙熙攘攘,人头攒动,专门的教官窗口有人打饭,没有靳安邦的身影。

  早上吃饭就没见他,中午也不见他,他在哪里吃饭,他有时间吃饭吗?

  沈良喝光面汤,把疑惑吞回腹中。

  下午的选拔赛例行更换教官,他们这组的教官换成王勋,进行的考核是物资运输,一群人托住医疗袋,在长长的泥水槽爬行,一个个满身污泥,作训服湿透,泥水灌进鼻子耳朵,随时有高压水枪冲掉医疗袋,他们要躲避水流,捡回医疗袋,重新加入运送队伍。沈良不知被水枪掀翻几次,他筋疲力尽,考核结束拖着沉重步伐挪回宿舍,脏衣服丢在地上,倒头砸进床褥。

  薄薄的床板有层薄毯,和睡在木板上没什么区别,军绿枕头上有淡淡的布料味,没有熟悉的皂角香。

  沈良瘫在床上,手脚像从积木上卸掉,重新拼装在一起,腹中饥饿如绞,胃酸侵蚀胃壁,火辣辣烧到喉管。

  熟悉的脚步从门外传来,黄文野的大嗓门冲破门板:“兄弟,我说怎么食堂没看见你,原来在这躲着!陆哥给你带两个饼,趁热快吃了吧!”

  陆峰进来,把饼放在沈良床边,沈良伸手摸过,上面还有丝丝热气:“谢谢。”

  “举手之劳”,陆峰说,“吃吧。”

  他脱掉湿透的作训服,整齐叠在旁边,带铁盆去洗漱室排队洗漱,黄文野换上背心短裤,把腿搭在暖气上抻筋,沈良大口啃饼,坐立不安,目光在暖气上摇晃。

  “兄弟,你也别躺着,吃完起来热身”,黄文野换另一条腿,手指拉到脚趾,“运动量太大,每晚要舒展筋骨,不然明天爬不起来。对了,想起来了,你不吃肉这事,可别让队长知道。你也能看出来,队长是几位教官里要求最高、最能给人出难题的,我刚入队时年纪小,队长让我往东,我偏要往西,食堂那天没牛肉,我偏说要吃,不吃就不训练,你猜队长怎么对付我的?”

  “···怎么对付的?”

  黄文野呲牙咧嘴,寒毛根根竖起,“第二天食堂有牛肉了,他和炊事班兄弟说,单独给我盛来一盆,那个盆有两个脸盆那么大,牛肉堆到盆顶,用大勺压实,他就坐我对面,面无表情盯着我,我吃了半盆,实在吃不下,哭着喊着我错了,求队长放过我,他根本不理,硬是陪我坐到后半夜,什么都不干,盯着我吃肉,直到把那盆都吃光···那天晚上我吐的哟,一整年没碰过牛肉···”

  回忆实在惊悚,黄文野浑身不自在,摆手表示不说了,埋头专心压腿,沈良听的如鲠在喉,强撑着吃完俩饼,休息够了爬起身,学着黄文野的动作,舒展僵硬筋骨。

  快熄灯时陆峰才回来,头发湿漉漉耷着,肩膀搭着毛巾,背心掀开一半,坚硬肌肉垒在腹底。

  黄文野裹着被子,瓮声瓮气抬头:“陆哥,你又去打拳击了?你是钢筋铁骨做的,都不会累吗?我要是有你一半体力,选拔赛肯定赢的轻轻松松···”

  陆峰懒得理他,关灯上床:“睡了,明天还要早起。”

  沈良躺在坚硬的床板上,脑袋埋进枕头,闷声眨眼:“你还没脱鞋。”

  陆峰僵住,几秒后放松笑笑:“习惯了。”

  沈良翻身,被子蒙住脑袋。

  困到极致,累到极点,大脑黏成糨糊,搅拌不开。

  浑浑噩噩迷糊到半夜,半梦半醒坐起,他头疼欲裂,坐在床上缓解几秒。

  黄文野和陆峰睡得香甜,陆峰姿势规矩,两手交叠放在腰间,胸腔缓慢收缩扩张。黄文野翻滚磨牙呼噜,床板压的咯吱作响。

  沈良等待五分钟,翻身下床,去暖气片后取药,摸索找水没找到,把药塞进喉咙,仰头干咽下去。

  苦涩弥漫,喉管像含块石头,噎得生疼,他把药塞回暖气片,不知怎的没塞进去,药袋啪嗒掉落。

  黄文野的呼噜突然停了,沈良寒毛竖起,屏气凝神,蹲在那不敢挪动。

  几秒后,黄文野翻身对墙,呼噜重新响起,沈良抹掉冷汗,药袋塞到一半,房门咯吱轻响,一个人走进宿舍,回身将门合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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